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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犁春雨趁农耕

■陆金美春来读诗书，读到袁甫的《耕乐诗》，我特别喜欢其中“一犁春雨趁农耕，歌咏康衢了此生”这句，透过纸背，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幅家乡的春耕图。家乡是小麦、水稻种植的主产区。那时乡下的耕地，大多是靠牛和犁来完成的。记得小的时候，立春一过，雨水一落，就会听见布谷鸟在村口的大柳树上，不停地发出“布谷布谷”的叫声。听父亲说，这是在提醒人们要春耕春播了。春耕前，父亲就迫不及待地把木犁取下来，用桐油刷得油亮亮的。然后把犁铧取出来，用砂纸磨去上面的锈蚀后，擦上菜油，阳光落在锃亮的犁铧上，光亮夺目。拾掇完犁具，父亲又将耕牛从牛屋里牵出来，看看闲了一冬的耕牛，还能否听懂自己的口令——随着父亲一声“驾”，牛立即向前走动，“吁”它停下了脚步，“噢”它开始往左走，“咿”它又朝右走。父亲满意地拍拍牛的身子，把它拴在牛槽旁，添足了草料，要让牛吃得胖一些，好在春耕的战场上一展身手。万事俱备，只欠春雨。一场春雨，在乡亲们的期盼中如期而至。惊蛰这天，终于拉开了一年一度的春耕。一切准备就绪，父亲牛绳一拉，“驾”的一声，牛身体猛躬，木犁就拉动了。一人，一犁，一水牛，是搭配耕地的最佳组合，翻动春天的墒情。牛拉着木犁，不言不发，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没有翻耕的土地上，它走过的地方，翻出了新鲜的泥土。扶犁的父亲，有时会俯下身子，顺手抓一把泥土，用力在手中攥一下，然后松开，看着黑色的泥土从指缝间淌下，他笑了。过了惊蛰节，春耕不能歇。田耕好耙平后，村民们左手挎上盛有稻芽的篮子，右手把稻芽播在土地上，然后再用牛在土地上耙一次。这时看到的是黑压压的一片新土。一周以后，稻芽出青了，土地长出了新绿，人站到地里，仿佛置身美丽的大草原，一眼望不到边，那种秧苗的清香味儿，令人回味无穷。自从离开故乡，漂泊于大都市里，但每年春耕时节，我都回故乡看看。虽然现在故乡春耕有了机械，牛、犁也已退出了耕田的舞台，但村口那棵大柳树上布谷鸟的叫声，依旧在春天里一声一声地鸣叫着，叫醒了整个村庄，叫醒了田地，也叫醒了我心中那段春耕时光。声明：转载或者引用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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